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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第七夜（第2页）

红袍人缓缓摘下兜帽，露出的不是人脸，而是由无数碎片拼凑而成的畸形面具——每一片都是一张痛苦尖叫的人脸。

＂欢迎，第七个见证者。＂会长的声音如同千百人同时说话，＂你终于回家了。＂

齐阳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攫住他的身体，强迫他向前。黑线在他皮肤下疯狂蠕动，与某种更大的力量共鸣。

＂放开他！＂林芮喊道，声音再次变成周小芸的，＂他是我的见证者！＂

会长转向她，面具上的碎片重新排列，形成一个诡异的笑脸：＂啊，小芸。你的另一部分终于来了。我们等了两百年。＂

张默突然举起枪对准会长：＂结束这一切。现在。＂

会长只是轻轻挥了挥手，张默的左臂烙印就爆发出刺目的红光。他惨叫一声，枪口转向齐阳。

＂张默！＂齐阳试图躲避，但身体仍被无形力量控制。

＂我...控制不了...＂张默的脸因痛苦而扭曲，＂跑...快跑...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张默用右手抓住左臂烙印，猛地撕下一块血肉。鲜血喷涌而出，溅在祭坛上。令人惊讶的是，当他的血与齐阳滴落的黑血混合时，形成了一个发光的屏障，暂时隔断了会长的控制。

＂有趣的把戏。＂会长冷笑，＂但不够。＂

赵世凯趁机冲向祭坛，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：＂改革派向你问好！＂

装置发出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噪音。六个黑袍人瞬间消散，但会长只是微微后退一步。

＂可悲的叛徒。＂会长一挥手，赵世凯就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，飞出去撞在墙上，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局势急转直下。张默因失血过多而跪倒在地；赵世凯奄奄一息；齐阳仍被部分控制；只有林芮还能自由行动，但她体内的两个灵魂正在激烈斗争。

＂齐阳...＂林芮的声音变回自己的，充满痛苦，＂周小芸说...只有一个方法能摧毁核心...＂

＂什么方法？＂齐阳挣扎着问。

＂灵魂撕裂...＂林芮跪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＂她需要...你亲手...撕裂她的灵魂...释放全部能量...＂

齐阳如遭雷击：＂不！那会杀死你们两个！＂

＂不...只是我...＂林芮的脸上滑下黑色泪水，＂周小芸的部分...会回归整体...但我的灵魂...可能会受损...＂

会长大笑起来：＂多么感人的自我牺牲！但已经太迟了。第七夜降临，月圆之时，门将打开！＂

祭坛上的周小芸灵体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。七条锁链同时绷紧，开始将她拉向中央棺材。棺材里升起一团刺目的白光，逐渐形成一个门的形状。

＂核心觉醒了...＂赵世凯咳着血说，＂他在打开门...＂

林芮突然站起来，走向齐阳。她的眼睛完全变黑，但表情坚定：＂没有...选择...要么...撕裂我...要么...所有人死...＂

齐阳看向张默，后者虚弱地点头：＂灵魂能量...可能是唯一能摧毁核心的...＂

会长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正在形成的门上，似乎不在乎他们的密谋。齐阳明白，这是唯一的机会。

＂怎么做？＂他痛苦地问。

林芮抓住他的手，按在自己心口：＂用你的...能力...找到那部分...不属于我的...拉出来...＂

齐阳闭上眼，让意识沉入那片黑暗。在林芮的灵魂深处，他看到了两个光点——一个明亮而温暖，是林芮自己；另一个较小，冰冷而悲伤，是周小芸的碎片。

＂找到了...＂他轻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