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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镜中之渊（第2页）

＂第七个...＂

齐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，接着是刺骨的寒冷。等他再次能视物时，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镜像版的别墅里。所有的家具和物品都是反的，窗外没有雨，只有一片灰蒙蒙的虚无。

＂镜中世界。＂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齐阳转身，看到周小芸站在楼梯口。这次她看起来几乎是个正常的小女孩，除了那双全黑的眼睛和略微透明的身体。

＂你...你会说话？＂齐阳结结巴巴地问。

＂在这里可以。＂周小芸向他走来，地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，＂现实世界里我只能通过媒介沟通，比如你的伤口。＂

＂这是什么地方？＂

＂边缘地带。＂她指向窗外，＂不是灵界，也不是人界。是净世会仪式创造出的夹缝，用来困住我们这样的存在。＂

＂我们？＂

＂七个灵魂碎片。＂周小芸的身影闪烁了一下，＂我的家族被分割的不只是肉体，还有灵魂。每个棺材里都封存着我们的一部分。＂

齐阳突然想起什么：＂林芮的曾祖母...她是净世会反抗者？＂

周小芸点头：＂她试图救我，但只来得及带走我的一小部分...那一部分最终转世成了林芮。＂

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击中齐阳：＂所以林芮是...＂

＂我的转世，但不完整。＂周小芸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，＂时间不多了。听着，净世会需要第七个见证者完成仪式——一个同时存在于灵界和人界的人。你正在变成那样的人。＂

＂为什么是我？＂

＂因为你前世就是他们的一员。＂周小芸的话如同重锤，＂第七个黑袍人。＂

齐阳如遭雷击，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成清晰的画面——他站在祭坛前，手持匕首，面对哭泣的小女孩...

＂不！＂他抱住头，＂那不可能是我！＂

＂轮回转世，因果循环。＂周小芸的声音越来越远，＂但这次有机会打破它。找到我的心脏，那是钥匙...＂

世界开始崩塌。齐阳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，周小芸的身影消失在扭曲的空气中。最后一刻，她喊道：

＂小心张默！他不只是逃出来的净世会成员，他是...＂

声音戛然而止。齐阳重重摔在现实世界的地下室里，林芮和张默正拼命拖着他远离祭坛。

＂你消失了整整三分钟！＂林芮的声音带着哭腔，＂我们以为你...＂

张默突然捂住她的嘴，示意安静。楼上传来脚步声，不止一个人，还有低沉的说话声。

＂净世会。＂张默用口型说。

三人屏住呼吸。脚步声在书房上方停住了，接着是翻动纸张的声音。

＂搜查队。＂一个男声说，＂报告说能量波动来自地下室。＂

＂检查过了，没有异常。＂另一个声音回答——是中介小王，＂见证者还没回来。继续监视。＂

脚步声渐渐远去。三人等了足足十分钟才敢动弹。

＂他们知道你会回来。＂林芮小声说，＂这里不安全了。＂

张默却走向祭坛，小心地检查那些小棺材：＂齐阳，周小芸告诉了你什么？＂

齐阳犹豫了，周小芸的警告在耳边回响。但他需要盟友：＂她说棺材里封存着灵魂碎片。找到她的心脏是打破诅咒的关键。＂

＂哪一个是她的？＂林芮问。

七具棺材看起来一模一样，但齐阳的伤口突然剧痛起来，指向最中央的那具。棺材上刻着＂周小芸-心＂，日期是1923年6月20日——灭门案的日期。

张默尝试打开棺材，但盖子纹丝不动：＂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开启。可能是血，或者...＂

＂或者第七个见证者。＂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。三人猛地转身。赵世凯站在楼梯底部，手中握着一把古怪的匕首，刀刃呈现出不自然的黑色。

＂谢谢你们带路。＂他微笑道，＂我们找这个地下室找了二十年。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