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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细（第2页）

苏临渊只分神了两秒，便继续说道“出了下马村，就在外面溜达，反正就是到处瞎晃。晃到茶场的时候看到了耿小妹，我就上去和她搭讪。耿小妹平时挺看不上我的，她那天也没理我，把我当空气一样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碰过女人，那天我看耿小妹特别漂亮，就产生了生理反应，我就想和她发生关系，但是耿小妹很不配合，还对我口吐芬芳，甚至朝我吐口水，说我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’，我就很生气，将她推倒在地，我压在她身上，威胁她说如果她再说，我就掐死她，耿小妹不仅不服软，还嘲笑我说我不行，说我是懦夫，我就用手掐着她的脖子，一直掐一直掐，然后就把她掐死了。”苏临渊咽了咽口水，说完这些话好像使用了全身的力气，很难受、很痛苦。

蔡正辉朝身边的唐晓华吩咐道“去给他倒杯水。”唐晓华倒水期间，蔡正辉没有再继续问，他让苏临渊好好调整自己的情绪。

苏临渊内心是蛮痛苦的，编这种谎言的苦难程度绝对不低于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目的第二、第三个小问题。

苏临渊喝了两口水，状态好了不少，卡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，唐晓华接着问道“你掐死她之后？又做了什么？”

“我看她一动不动了，就用手伸到她的鼻息下，感觉她全身没有呼吸，我又用手放在她胸口上，确实没了心跳。我当时吓坏了，本想着赶快跑。但我的腿根本使不上劲，想跑也跑不动，我就在原地大概缓了大概有十分钟。等我缓劲过来，想的不是赶快跑，而是刚才用手碰她胸部的触感，该死的我又有了生理反应，想着她刚才那么羞辱我，就很生气，我脱了我的裤子，又脱了她的裤子，在她身上狠狠地发泄了一番。发泄完我穿好衣服就走了。”苏临渊讲完又喝了一口水。蔡正辉又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吸着，没有继续问问题，唐晓华倒是边停边写，应该是在整理苏临渊说的话。

“你发泄完后，有没有给耿小妹穿上衣服？”待唐晓华示意已经将苏临渊说的都记下，蔡正辉吐出一团烟问道。

“这我真记不清了，我发泄完后进入了空虚状态，加上当时又听挺害怕的，大脑一片空白，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
蔡正辉没有追问这个问题，也没有质疑苏临渊回答的是否正确，他继续问道“你是怎么掐的？哪只手在上？是一次性掐的还是分好几次？”

苏临渊动了动自己的手，感觉到右手更有力，他记得昨天签字也是用右手签的，说道“是右手在下左手在上，至于是一次性还是分好几次，我印象中不是从头掐到尾，应该是分几次，具体几次我记不清了。”苏临渊之所以如此回答，在于他刚才的回答很明显暗示了是一次性掐的，根据第一次做笔录时他对蔡正辉的了解，蔡正辉不会重复问他没有问题的答案，这说明他之前的回答有问题。

“尸检能检测出是一次性掐的还是多次掐的？根据不同的掐痕？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尸体上不止一个掐痕？如果有几个掐痕，也不能排除多人作案？我回答多次掐的话，确实减少了他们接下来的工作量。”苏临渊感慨“这案件就这么要被做成铁案了啊。”

“行，等一下你在笔录上签个字，待会会有人带你去辨认现场。这两次表现的很不错，没有和我们耍滑头，交代的都是事实。现在你已经被依法拘留了，等你辨认完现场，就会把你直接送进看守所。”唐晓华将笔录写好后拿给苏临渊看，苏临渊这次学乖了，直接在笔录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。

“啥时候去啊？”苏临渊边签字边问，暗自想道“辨认现场？我哪知道现场在哪？不管了，到时瞎指一个地方，让他提示就是诺。”

“局里就一辆车，等车回来了再去。”见苏临渊规规矩矩的在笔录上签字，蔡正辉再次打开了讯问室的门，阳光已经偏移，不再直射苏临渊的眼睛，只能照到他那写字的手。

唐晓华满意的拿着笔录走后，苏临渊继续在讯问室待着，所幸的是由于他供述态度好，有人专门过来陪他聊天。这是局里专门聘请的心理专家，给杀人犯做专业的心理辅导，防止犯罪嫌疑人因害怕审判选择自杀。

两个小时后，苏临渊被带出讯问室，阳光刺得他眼睛微微发疼，他不由得眯起眼睛，试图适应那耀眼的光线。

两个人一左一右扣着苏临渊坐进了警车。

警车看起来有些年份，按照苏临渊生活时代的眼光看，一度怀疑它会不会中途熄火。车看起来破了点、旧了点、智能化少了点，没有彩电、冰箱和大沙发，但质量确实是真的好。从警察局到现场的路很不好走，一颠一颠、七拐八绕，车就这么晃悠晃悠的到了马岔山。

苏临渊注意到蔡正辉和唐晓华都没有跟来，带队的是没有见过的警察，扣着他的两人，穿着和蔡正辉不一样的制服，更像是那个年代的民兵制服。苏临渊下车后，一大群人围了过来，为首站出来一个人“警察同志，我是我们村村长，你刚通知我过来见证，村里人都挺好奇，我就让他们都过来看看。”

望着乱糟糟的二十几号人，警察本想制止，村长抢话道“大家别说话，别耽误警察同志工作，谁再说话就给老子滚回去。”看着眼前瞬间安静的一群人，警察点了点头。

进入山中小路，警察在前带路，和村长不知道聊些什么，苏临渊被扣押着跟在后面，后面跟着一大群村民，人虽多，但却异常安静。

前几天下过雨，地上的泥还没有完全干透，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，就这么走了二十几分钟，才到茶场。此时的苏临渊已经气喘吁吁，毕竟有伤在身，加上这段路又是爬山的路，以吴大勇此时虚弱的身体确实扛不住。苏临渊跟着带队警察走到茶场的西边，他真的已经爬不动了，指着西南角的一个位置，说那就是他杀人的地方。带队警察点了点头，走到西南角看了一下，看到那里果然有凌乱的痕迹，让苏临渊原地休息了一会，又带着苏临渊转身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