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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询问（第1页）

“据我们了解，你第一和我们说的不是事实，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和朱向高有矛盾？”董浩的问题已经问到关键点。

“亲戚间哪有什么矛盾，有时候可能因为点小事拌拌嘴，过两天都好了。”朱向祎已经没有刚进入询问室的紧张，现在的他从容回答着问题。

“你再详细说说朱向高被杀那晚，你具体做了什么？”

“就是和朱向高吃了个饭，喝了点酒，饭吃完了，他就回去了啊。”朱向祎想了想，那晚吃饭的时候确实就这么点事，没有其他奇怪的事。

“有没有证人可以作证？”

“这哪有什么证人啊，我们两兄弟在一起吃饭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啊。”

“你是否认识袁万廷？”见问不出更多的内容，董浩将话题引向袁万廷。

“认识，他是隔壁村的，和我年龄差不多大，我们几个都挺熟的。”

“你与袁万廷之间是否有矛盾？”

“警察同志啊，这个袁万廷可不是好东西，用我们农村话说，他就是个二流子，成天游手好闲，不干实事，还有小偷小摸的坏习惯。你要说我和他有矛盾吧，那也都是小事，你要说没有矛盾吧，前两天我还和他吵了一架，他偷我家地笼被我抓到了，我们争了几句嘴。”董浩敏锐发现，朱向祎提到袁万廷时，变得很激动，不似刚才回答自己问题时那么平静。

“袁万廷与朱向高之间是否有矛盾？”董浩见朱向祎出现情绪波动，趁热打铁道。

“有，他们俩曾经为过一个女人有过纠纷。”朱向祎说的斩钉截铁，没有丝毫思考和犹豫。

“哦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？你亲眼看到的？”董浩颇具玩味的看着朱向祎，已经确实朱向祎是有准备而来，而这个准备就是将侦查方向引向袁万廷。

“上个月吧，晚上大概七点多，当时电视正放着新闻，我听到外面有敲窗户的声音，我开始以为是敲我的窗户，就跑出来看看。就看到袁万廷正在敲朱向高家窗户，口中念念有词说朱向高抢了他家女人，让还给他。这袁万廷就是个穷光棍，没钱、好吃懒做、又偷偷摸摸，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会跟他在一起。”

“说是有事。”董浩打断了朱向祎具有导向性的猜测。

“好。我看袁万廷一直在那敲，很吵，就和他说朱向高应该是不在家，让他别敲了，如果真要找朱向高，得明天再来。袁万廷当时还凶我说‘要你管’，我看他的样子像是要打架，我就闭嘴、关门进屋了。我在屋里听到袁万廷又敲了几下窗户，见房屋里一直没人出来，这才相信朱向高确实不在家里。袁万廷就骂骂咧咧的走了。大致经过就是这样。”

“袁万廷是用手敲得窗户还是用了什么工具？”大妈和朱向祎的证言同时指向了袁万廷敲窗户的事，董浩决定问的细一点。

“用棍子，棍子蛮粗蛮长的，恐怕有胳膊那么粗，应该有一米多长。”朱向祎一边比划一边说着。

“当时敲得是前屋窗户还是后屋窗户？”董浩继续追问细节。

“前屋窗户。要是后屋窗户，我后院有堵墙，肯定看不见啊。”

“我们昨天到现场去看过了，朱向高的卧室是在后屋边，袁万廷找朱向高应该敲后屋窗户，怎么会敲前门窗户呢？”董浩继续给朱向祎施加压力，试图让他自己发现自己回答的漏洞。
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，有可能是袁万廷在后屋敲过，但是我没听见。”朱向祎的回答不能说存在问题，至少从逻辑上来说没有漏洞。

“你刚说袁万廷让朱向高还他女人，这个事你是否知情？”

“不清楚，朱向高老婆死了后，经常带女的回家，光我见过的，没有十个也有八个。你要说其中有哪个女的和袁万廷有一腿，我还真不知道。警察同志啊，你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啊？”

——

“两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，都有作案时间。如果朱向祎给我们描绘的场景其实是他杀人的时间线，那么他在凌晨两点多使用木棍和刀具将朱向高捅死，随后拖走抛尸，因为心理紧张没注意到门是开着的。五点多，袁万廷从散步来到朱向高家，看到朱向高家里没人，看到朱向高家手机，心生贪恋，将放在床上的手机据为己有。从时间线和逻辑线来看，没有任何问题。”苏临渊在听完朱向祎回答后推测道。

“有没有另一种可能？朱向高在朱向祎家喝酒是真，但朱向高在朱向祎家喝酒喝醉了，就一直在朱向祎家，凌晨两点朱向祎将朱向高杀死，抛尸？这也能解释朱向高家鲁米诺实验没有反应。”宋林辉觉得苏临渊的推理并没有矛盾，但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。

“这么解释好像更合理。”苏临渊觉得有点奇怪，宋教不是一直坚信袁万廷是凶手吗？怎么在这推理出朱向祎是凶手？

“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？”周坎伟听完两人的分析后，补充道“朱向祎和袁万廷与朱向高都有仇，两人联合起来将朱向高杀了，随后共同抛尸？从三人体型、年龄看，我觉得两人联合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点。”

“小熊啊，你刚才询问袁万廷时，你觉得他的回答有没有问题？”宋林辉对两人联合作案的推测并不持赞同意见，两个土埋到脖子的人共谋杀死另一个土埋到脖子的人，脑子得有多抽啊？

“问题？”苏临渊将笔录拿起来又读了两遍，回答道“我觉得没问题啊，他的回答都很符合逻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