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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父母永远意识不到的伤害（第1页）

出了医院那扇冰冷的大门，刺目的阳光倾洒而下，却无法温暖小鱼那颗冰冷的心。母亲脚步轻快地走在前方，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小鱼，更别说一句道歉之语了。母亲从包中取出手机，脸上瞬间绽放出如中大奖般灿烂的笑容，兴奋地对着手机那头说道：“嗨，亲爱的，你知道吗？”小鱼木然地跟在母亲身后，耳朵却不自觉地捕捉着母亲的话语。从母亲刻意压低却仍难掩笑意的声音里，小鱼捕捉到只言片语，凭借这些字眼，她震惊地意识到，原来是母亲那些所谓的朋友提议母亲带她来医院做处女膜检查。此刻，母亲正眉飞色舞地与朋友们分享着这私密且难堪的检查结果，小鱼只觉自己仿若被扒光了站在众人面前，就这样赤裸裸地沦为母亲与他人闲聊的谈资。“我带她在医院检查过了。医生说没事。”母亲的声音满是轻松。“他还算本分，没对我女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，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他。”“哎，嗯，嗯嗯……”小鱼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声音，只瞧见母亲不住地点头，应和着电话那头的话语。小鱼眼神空洞，像个失了灵魂的木偶般机械地跟着母亲往家的方向挪动。她听着母亲打完电话，母亲似乎心情极佳，路边有个热气腾腾的烧饼摊，摊主正熟练地翻烤着烧饼，香味弥漫在空气中。母亲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，回头瞧了瞧小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，轻声问道：“你饿不饿？”小鱼静静地凝视着母亲，神情木然，心中五味杂陈。直至此刻，母亲都未曾为冤枉自己而吐露半个歉意的字眼。她也曾试图将母亲的行为理解为因过于担心自己而导致的过激之举，可母亲如今的表现却让她清晰地认识到，母亲似乎只在意事情的真相，并非真心疼爱自己。小鱼第一次深切地感到，自己活得宛如母亲掌中的玩偶，毫无自主可言，尊严被肆意践踏，廉耻被无情剥离。母亲仿佛理所当然地做出伤害她的事，却丝毫未觉自身的不妥。母亲见小鱼没有回应，便上前买了两个烧饼，随手递给小鱼一个，自己则大口吃着，边吃边继续向前走去。小鱼默默地在母亲身后跟着，手中的烧饼散发着温热，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。此刻，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，好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，逃离母亲的身边，去往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。回到家中，那扇被母亲反锁的房门，此刻静静地敞开着，仿佛之前所有的禁锢与不安，都因李医生那份决定性的鉴定结果，而如飘散的尘埃，悄然落定。小鱼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迈进家门，她面容苍白而憔悴，眼神中满是这几日来的煎熬与困顿。那原本灵动闪烁的双眸，如今也失去了往昔的光彩，乌青的黑眼圈诉说着她内心的疲惫。她径直走向浴室，渴望用一场热水澡驱散身心的阴霾。在那氤氲的水汽中，小鱼让温热的水流尽情地冲刷着自己，三天的不吃不喝与持续昏睡，使她的身体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倦怠所包裹。洗完澡后，她换上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裙，那裙子的色泽在此时竟也显得有些黯淡，仿佛被她的低落情绪所浸染。湿漉漉的长发如海藻般贴在她消瘦的脸颊两侧，发梢还不时地滴落下晶莹的水珠，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滑落。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毛巾，一下又一下地、机械地拍打着头发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。走出浴室，小鱼看到母亲正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，那姿态极为放松，好似过去的一切风波都未曾发生过。母亲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综艺频道的屏幕上，随着节目里搞笑的情节和幽默的对白，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。她的眼角微微上扬，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，那笑容在小鱼看来却格外刺眼。小鱼默默地转身，走进自己的卧室，轻轻来到阳台。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，目光缓缓下移，望着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、为了生计而匆忙奔波的人群。此时，窗边那冰冷的铁护栏，在夕阳的映照下投下一道道暗影，仿佛化作了一座无情的牢笼，将小鱼紧紧地困在其中。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，眼神空洞而呆滞，嘴唇微微抿着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，唯有那被微风轻轻拂动的发丝，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与寂静。小鱼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迷茫。她回忆起过去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，那些曾经看似平常的瞬间，如今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。她想起小时候生病时母亲焦急的眼神，那时母亲也曾无微不至地照顾她，喂她吃药。然而，更多闯进脑海的是考试没考好时母亲从来不会鼓励，只会打骂的画面。母亲向来认为孩子做错了事，就该受惩罚，且觉得任何惩罚都是理所应当的。母亲似乎从未意识到，女孩子长大了是有自尊心、需要脸面的，甚至会毫不留情地当着同学和老师的面鞭打自己。母亲好像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会给小鱼造成伤害，也意识不到她的行为在一次又一次地摧毁着小鱼的自尊心。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，也不知道该如何重新审视她们之间的关系。在这个家庭里，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爱着的，可现在她开始怀疑，母亲的爱是否有条件，是否只是建立在她符合母亲期望的基础之上。小鱼望着窗外的世界，那是一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。熟悉的是那些街道、那些建筑，陌生的是她此刻内心的孤独与无助。都说家丑不可外扬，可在学校请假的这些时日，小鱼也听到了母亲曾痛心疾首地跟她的班主任诉说着她的叛逆行为，还断定小鱼已经有不检点的行为。她不明白，母亲真的爱她吗？母亲把她自以为是的猜想弄得人尽皆知，现在她又该怎么面对。小鱼不敢去学校了，她甚至不敢想象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们会怎么看她。她害怕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，更害怕那些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。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，只剩下自己独自面对这无尽的黑暗。夜晚降临，小鱼躺在床上，望着天花板发呆。黑暗中，她的思绪更加混乱。她想离家出走，去一个遥远的地方重新开始，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，她才16岁，没有钱，没有经验，没有学历，她就算出去了，又能做什么？：（）我隔着月亮，慢慢回头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