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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展清抬起左手,安抚地揉着他的后脑,怜惜至极:“别说那些傻话。”
余光里,骤然燃起的焰火吸引了几人的目光。
被明雪一并洞穿的两个哑仆仍在挣扎着。
前头的黄衣奴仆一如既往地毫无反应,只低下头,不断打量着这诡异的伤口。
可在后的红衣奴仆却神色惊恐——
他脸上的皮肉一块块剥离,露出骇人的白骨。
那火,像是从白骨中烧起来的,极快地烧毁他的五官、四肢,不过几息,连骨架都烧成了飞灰。
散在血污里,毫无声息。
这一幕过于惊骇,就连躲在眼球背后的符生都忘记继续隐藏自己,惊道:“死了!?这有着四家血脉的奴仆,死了??怎么可能?!”
辛怀璋回过神,神色阴狠,眼疾手快地抓着他的睫毛,将他整个球抡了出来,泄愤般地砸着。
满室眼球看着凄声尖叫的大哥,纷纷嘶声,流下血泪。
陆展清将红药子塞进影三手里,道:“这些奴仆交给我,你歇一会儿,把红药子化开,给壁画上的四家之人点上眼睛。”
由红药子化开的血慢慢地铺在壁画上。
壁画上的四家之人,接连睁开了被影三点开的血色瞳孔。
石室里还在同情大哥们的眼球小弟们自身难保,哀叫着消融,化作一道赤色矿粉,重新嵌在了壁画之上。
场面一度扭转。
陆展清无心理会符生的满口脏话,眼神落在仍滴着血的明雪上。
若有所思的敛眉,陆展清眼中寒芒一现。
他迅疾地穿透了另一个红衣奴仆的心脏,那红衣奴仆沾到明雪上黄衣奴仆的血,在极度的惊恐中烧成了灰烬。
原来如此。
传闻中不死不灭的四家,只要沾染了同是四家之人的血,就会被骨中火焚烧至死,灰飞烟灭。
辛怀璋和影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。
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,势如破竹般,冲进了人群。
被砸得只剩一口气的符生呆呆地看着石室里冲天而起的火焰,他甚至来不及心疼被辛怀璋拽下的三鱼,瞳孔里是过度震惊后的呆滞。
最后一个黄衣奴仆被推到他面前,在他面前自焚而死时,符生终于反应过来,他癫狂地转动着那只流着黑血的眼珠,厉声道:“不可能!不可能!!四家、四家之人是不可能死的!不可能!”
他信奉了几百年的金科玉律在烧不完的火中彻底湮灭。
极致的绝望后是刺骨的恨意。
符生冲进火光里。
烈火中,那只眼球开始流脓,脱落,最终剥离出一具颧骨高凸,瘦到脱相的躯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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