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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（第2页）

想到他和自己一样看似有着数不尽的荣耀尊贵，却永远只能顾影自怜的身世。

许衣微心里不由得一声叹息，“他是如此，自己不也是一样吗？或许，生在皇家，便注定只能选择天堂，或许地狱吧！

亦或是，天堂即地狱，地狱即天堂，都将成为自己曾经最鄙夷，却又最羡慕的模样，只因为皇室本来就是一个只会对胜利者施以恩宠的地方，而失败的人，就连向对手乞怜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“为什么我们的命运，不能再完美一些呢？”许衣微想到生在皇家的种种不幸，不禁堕入忧伤而幽幽感叹道。

“愈是趋于完美，便愈是接近毁灭。”楚九柔轻抚着许衣微微凉如水的脸庞，直视着她忧伤脆弱的目光，仿佛忽然生出了忍不住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生命里，永远保护着他，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的冲动。

但是，很快，他就从她如月光下的湖水一般清澈幽深的温柔里，清醒了过来，微微眨了眨眼，

道：“但是，焉知羽翼毁灭之时，不是凤凰涅槃之始？”

楚九柔说到这句话的时候，故意停顿了片刻，似在考虑接下来将要说出的那句话，将会为以后的局势所带来的影响。

而在楚九柔终于下定了决心以后，却见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许衣微，像是欣赏与期待地笑着，半晌之后，才缓缓笑道：“所以，你是想要重获新生，还是愿意就此死去？”

凝望着许衣微犹疑不决的目光，不等许衣微回答。

楚九柔又再次抱紧了，像是温顺的小绵羊一样，躺在他怀里的许衣微，温柔深情地缓缓笑道：“但是，无论你如何选择，我都不会怪你。因为，当初我既然选择了将你带回锦国，我就已经决定我楚九柔此生身为锦国之主的无上恩宠，非你不许。”

深情许过，楚九柔却又忽然悲伤地喃喃道：“但是，我虽有怜你之意，宠你之心，却都取决于你是否真得有爱我之情！

又或者……

或者，你还是忘不了我率领大军覆灭你的故国，屠戮你的亲人，摧毁你的一切的亡国之恨！”

那一瞬间，湛蓝无垠的天空下，如绵柔的呼吸一般轻轻起伏的微风，仿佛突然停止了流动。

天地之间，仿佛只剩那个怀抱伊人的身影，默然无言地伫立在堤岸上浓郁的树荫下，看着那个让他最是宠溺，却也是最是无奈的她。

眼神定格在她噙着泪珠，爱恨纠缠，不知所措的眼眶里，静谧得仿佛像是在别人画里勾勒而成的人物似的，拢愁不语，唯美无声。

“那个……”许衣微与楚九柔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对峙了半晌，许衣微才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，往楚九柔脸上看了眼，又在楚九柔紧紧抱着她的双臂上下打量了一阵，忽然颤动着身体，在楚九柔怀里忽然有些不安地挣了起来。

但是，楚九柔却似乎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，反而却越抱越紧了。

许衣微心知自己必定挣脱不过，无奈之下，只得羞红着脸低低怯怯地抬起头看着楚九柔，柔声细语地嗫嚅道：“要不，你先放我下来吧！”

楚九柔听到许衣微要他放她下来，却没有一点儿想要放开她的意思，反而故意把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靠了靠，看着被自己扳过来的许衣微那羞红嗔怒的脸庞，缓缓笑道：“我若是真得听了你的话，把你放下来，你可是会逃走吗？”

许衣微似乎有些听不懂楚九柔话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