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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高层会面的流程永远都是那一套。
永远是高专深处的大屋,永远是和式木门和从纸面透进来的昏暗光线,所谓的位高权重的老者们永远坐在又沉又重的桌子后面。
这个人和那个人看不出区别,张嘴发出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沙哑阴沉,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。因而五条悟偶尔也会产生一些荒唐的念头,像是“是不是所有的老橘子都是同一个人操控的咒骸”……什么的。
想到这个他笑了一下。
接着立刻就会有人要他注意,“五条,成何体统!”
“是是——”28岁的咒术界最强敷衍地回答。
又比如说他有什么事就是提前多久多久申请,老橘子想找他就是现在立刻过来。
又比如说他们坐着,他站着。
……连这种事也要用来施加压力,真是无聊透顶。
五条悟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讲理的人,而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,所以常有人会在面对他时被气得火冒三丈。
然而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,在面对不仅无视利害,甚至连逻辑也不要了的对象时,他竟然也只能拿出逻辑和事实来试图说服这群人。
“所以说,怎么想转移咒物都没有坏处吧,学生和没有战斗能力的辅助人员都在高专,要是有诅咒师想侵入也是很麻烦的,我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高专。”五条悟一脸不耐烦地重复。
“咒物一旦丢失,造成的危害远不是所谓的麻烦可衡量的,你根本丝毫不了解这、”
“我就是在说怎么才能避免咒物丢失的事啊!”
“那种无稽之谈不提也罢,宿傩的手指只能被存放在高专,这里已经布下了、”
“这句车骨碌话从刚才开始已经一直讲一直讲了十几遍了吧,喂,喂,难道是终于老到耳聋了,听不见人话了吗?我在说的就是把宿傩的手指存放在高专不、”
“没有比天元大人的结界保护着的高专更安全的地方——这件事已经够了!”拄杖的老者用那根破棍子使劲地敲在地上,外强中干,虚张声势,“比起这个,你实在最近太放肆了,五条悟,你有任何反省的——”
沉重的木桌被踹开时发出巨响,颠了不小的角度,只是勉强没有撞在桌后的老者身上。
“那真是对不起,完全没有打算反省。”五条悟单脚抵着桌沿,低下头盯着藏在阴影里的面孔——啊,这个人,想起来了,一周前还被仍进井里了吧,忘得真快,冰冷的六眼威胁地看着他,“比起这个,‘你’们有在反省吗?”
结果,什么也没有谈成。
坦白讲即使是他也会觉得不想和这些烦人的老橘子见面,不想继续无休止又令人厌恶的徒劳。五条家的六眼也是人,也会觉得厌烦和疲惫。
但这也差不多都是每次流程的一部分。
不行,五条悟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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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叹气声。
……驾驶中的伊地知洁高僵了一下。
又一声——做作的叹气声。
啊,要说了,伊地知的神经绷紧。五条先生总是会这样,先不讲道理地故意让别人来问他,然后再说自己想说的话……直接说不就完了吗。经常被迫害的辅助监督在心里诽谤上司。
然后,再是又一声。
但伊地知等了半天,也没等到五条悟不满地催促他“快问我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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